電影：燕尾蝶

導演岩井俊二。



攝影師篠田昇。



自1995的「情書」之後，1996年，岩井俊二的第二部劇情長片。



為了紀念篠田昇，這次的金馬影展放映的好像是「燕尾蝶」的完全版。





五月天為梁靜茹寫的歌「燕尾蝶」，也是特別要向岩井俊二致意的。



「青春是狂風中的殘火，成長是純真的死後，他為我們記錄老去前一秒的狂顛和溫柔」



這是阿信為岩井俊二的風格所寫下的一段話。





雖然是第一次觀賞由岩井俊二和篠田昇合作的電影，但從他們倆人合作的這部電影裡，我大概可以感觸到為什麼那天世欣會說：「一部好的電影，除了導演，還有攝影師...」



雖然只有幾個字，但不難發現她心裡對攝影師逝去的失落感，以及她對岩井俊二的崇敬。











YenTown，故事的開端。



￥、円，也就是Yen，日幣的單位。



YenTown，就是錢都(円都)的意思。





外地的人們這樣子稱呼這個地方，但是本地人卻厭惡那樣的名字。



故事在敘述一群外來的人們在YenTown的生活。



為了錢，同時也是為了生存以及生命存在的意義。



而為了生存，他們願意做任何事情。



就像是燕尾蝶的幼蟲般，從這樣的介紹裡，故事開始逐漸成長。





伊藤步飾演的少女「鳳蝶」，就在電影裡問了黑人拳擊手一句話：「為了錢願意做任何事？包括殺人嗎？」



短暫的沉默，換來大家尷尬的微笑，但這卻是很值得深思也很沉重的一個畫面。





內容雖然沉重，但看著這部電影的時候，卻不用背負著太重的沉悶氣氛。



導演巧妙地在一些小角落，運用了幽默的片段。儘管是灰色幽默，但卻也讓人會心一笑，心情頓時輕鬆不少。



這樣的安排，是導演深厚的功力，也是他體貼的地方。



亞沙喜捏。





岩井俊二和篠田昇果然是很棒的組合，真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。



即使是第一次看他們合作的電影，也深深被那種獨特、順暢的分鏡和運鏡方式震撼了。





我覺得運鏡的高潮，應該在鳳蝶自己打毒品，被帶進鴉片街的那段。



還有她走進鴉片街的那一段。



以及她在搖滾醫生那刺青，想起過去的那段回憶。





頓時，靈魂彷彿脫出身體，飛進了前方的白幕。



用身歷其境這樣的字眼，也許都還不足形容這樣的體驗。



如果說古代用劍高手能夠達到人劍合一，那麼那時候的我，大概已經和電影融合在一起了吧。



看似古老的灰暗畫面，與靈息般的聲響結合，撼動著我身體的每一個感覺神經。





電影裡有許許多多的小故事，彼此之間相互交織，成了一個完整的意境。



這手法叫做蒙太奇，但這倒是我第一次看到把蒙太奇用的這麼流暢和諧的電影。





「舒服」



應該這麼說沒錯。



那整體的流暢和諧，讓人覺得很舒服。





這電影的味道很特殊，是我從來沒嚐過的心靈饗宴。



儘管有些部分是那樣的無奈、貪婪、腐敗、陰暗、骯髒、沉淪...。



感受到這世界文化的異味和結合，像是虛幻卻又真實的一個地方；為了生存而墮落與掙扎的面孔，無可避免的殘酷與情愛溫暖。



一切彷彿都在訴諸著生命的意義，也諷刺著生存的意義。





講到這裡，讓我想到本片最沉重的一句話。



那是飛鴻被逼說的，連翻譯都怒吼著說出來的那句台詞...



「YenTown！這不就是你們這國家的名字嗎？」





是啊。



這樣的地方，不也是我們生存的世界嗎？





導演所闡述的燕尾蝶，在這句話說出之後，就彷彿開始展翅高飛，飛到了本片意境的最高潮。



最後...



再回歸純樸，回歸原本，結束了這場心靈的饗宴。











很如果因為「情書」認識岩井俊二，而慕名去看「燕尾蝶」的話，應該會很失望吧。



世欣大概就是這樣的例子。





即使導演同樣是岩井俊二，但我認為不該拿「燕尾蝶」跟「情書」作比較，這兩部戲是不能相提並論的。



兩部戲的風格差異很大。



「燕尾蝶」所表現出的場景佈局和韻味，還有導演的野心以及想表達的意境，強烈勝過岩井俊二其他作品。



像是岩井俊二在宣洩說：「我不是只會拍偶像劇的導演喔。」





我相信岩井俊二自己應該也很喜歡這部作品，這樣的電影，大概才是他最想表達的風格吧。



因為連導演的個人官方網站，也是取名做「円都通信」(YenTown Report)。



http://www.swallowtail-web.com/





儘管喜歡這部片的人似乎不多，但我真的很喜歡這樣特別的味道。



因為即使是第一次看他的作品，我還是觸電了呢。